马上注册 注册原因写:爱三多老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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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雁子 于 2011-12-26 10:29 编辑
妆奁秀——秋容
老银包浆温润柔和的光泽和成熟女人的风韵一样,都是岁月的馈赠。
我收藏的老银首饰大多不佩戴,怕损坏其工艺,尤其是那些点翠的,看见上面掉下一根翠毛会比看见自己掉落一排睫毛还心疼。不过一些无太多华丽装饰的素银首饰还是有使用价值的,例如这块芙蓉花片,是我最近用得较多的吊坠。 我上月订做了两身旗袍,想寻块合适的老银花片缝在其中一件领口下做装饰。这块原本是清代帽饰,镂雕芙蓉,非常漂亮,于是很快买下,但后来仔细一比,发现花片大了些,缝在旗袍衣领下不太和谐,于是便找来一根银链穿上做了吊坠,配领口低的衣服很好看,而且奇妙的是,无论那些衣服是古风或时尚,这花片都能搭配得天衣无缝,十分出彩。 但跟颜色鲜亮的衣裳相比,老银花片显得晦暗了点,也有一些尘埃的痕迹,我便决定清洗一下。最上面那片花瓣上有一处难以去除的黑斑,我加大力度刷洗,一不留神,力度蔓延到其他区域,直接造成的结果是,包浆几乎被完全刷掉,花片雪亮如新。 我看着那在惨白的日光下闪着锐利光芒的花片,欲哭无泪。无来由地,忽然想起了玛格丽特•杜拉斯小说《情人》里的开篇之语: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岁月摧残了容颜,却打磨出了成熟女人的风韵。对于老银来说亦如此,包浆温润柔和的光泽和女人的风韵一样,都是岁月的馈赠。被洗去包浆的花片像长着一张青涩的loli脸,与之相较,其实我也更爱她之前那备受摧残的容颜。 事已至此,悔之无用,我还是把花片当作吊坠戴了几天。现在再看,那刺眼的光芒已敛去少许,花片又开始有了些温润的感觉。 原来老银也跟女人一样,都需要温度的慰藉。 飞蛾扑火,只是惧怕冰冷的寂寞。杜拉斯一生命运多舛,游离于多个男人之间,最后收获的除了凋零的面容,也有一颗心的千疮百孔。不过文艺的成功往往跟生活的幸福程度成反比。杜拉斯少女时邂逅中国大叔,成年后遇见年貌相当的多位革命青年,再后来白发苍苍了,也尚能吸引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情人来与她展开一场惊世骇俗的忘年恋。丰富的经历是灵感的源泉,她品味过世上多种形态的爱情,所以可以写出直达人心深处的文字。 触摸着那块贴肤戴着的花片,我想起了杜拉斯笔下的另一段话: 我们在这里相爱,可以相残,可以遇见一切, 可以拥抱,抚摸,爱,成长, 可以笑,笑,爱,可以一个人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然后我们就可以幸福地大笑。 可以欲求,爱,成长,永远,一切意义上的永远。 我们想要留住死亡的回响,我们哭,我们爱,我们走,我们进入。
以上两张图分别为清洗前后的花片。
(转贴自米兰lady新浪博客,作者已出书《饰琳琅》 中国华侨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