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大唐春
发表于 2009-5-8 13:00
长篇好,还没有看,先顶一下.
戏子
发表于 2009-5-11 20:47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宴宴的关系,展存渐渐的一日日有了胃口,也有了笑容,过了十数日,病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这一日,吃了晚饭,本还是该宴宴去陪夜的,却被络雪止住了:“妹妹你陪了这些天了,一定累了,反正这几天相公也渐渐好起来了,今个晚上就我去陪吧,妹妹也能睡个完整的觉,明日一早,相公一醒我就来叫你可好?”
宴宴看络雪说的诚恳,也不好反驳,就答应了。
晚饭后,络雪吩咐钿儿去服侍宴宴,自己收拾了被褥,来到了展存的卧房,正巧老夫人也在,正低声吩咐着展存什么。
老夫人看到络雪来了,吩咐道:“今日你守夜,我就更放心了,那位宴宴姑娘虽然也很尽心,但毕竟你心细些,事事都想得周到。这里有碗鸡丝粥,等等你喂存儿吃了吧。”
展存有些不好意思,反驳道:“娘,她两个对我都是一般的心,您就别多想了。”
老夫人絮叨道:“人心是最难测的啊,尤其是女人家的心思,哪有一样的啊,”说罢,又低声关照了些话,络雪也没好意思凑近听,只看到展存凝神听着,微微的点了点头。
说完了老夫人便起身要回后院,最后又吩咐络雪:“你也好好睡一会,自己保重些。将来这家,毕竟还是你当的来。”
络雪连声答应着,送老夫人出了门,便回身来到展存床前,说道:“相公总算这几日大好了,我也放心了。”
展存笑着说道:“这几日多亏宴宴,这么精心的照料我,不然哪能好的这么快。”
络雪笑了笑,说道:“是啊,宴宴姑娘虽然礼数上欠了些,但是人很直率,尤其是对相公的真心实意的,和我也和的来,相公病好了,干脆娶她过门吧?”
展存见络雪这么通情理,很感激,说道:“这几日我也正在想这个事情呢,也不能一直这么的委屈了她。”
络雪看着展存的脸色,一脸欣喜,心中一痛,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宴宴头上的那根簪子,不由的有些恨意升了上来,但脸上还是带点笑意,说道:“那等相公好些了,我就让人张罗去办这事吧。”
展存有些犹豫,说道:“也别太招摇了,毕竟,这事不体面。”
络雪说道:“放心,相公的心思我最清楚了。”说罢端起那碗鸡丝粥,正准备喂展存,却发现,讲了这半天话,粥都凉了。
络雪忙道:“呀,只顾上讲话了,粥都凉了,我出去热热去。”
展存拉着她的手,说道:“这点小事,吩咐钿儿吧。”
络雪站立身,笑笑说道:“钿儿我差她去服侍宴宴姑娘了。”说着便起身出了房门。
不一会,络雪热好了粥,要喂展存,展存却执意要坐起来自己喝,又说嘴里淡,吩咐她去拿些个清淡小菜。
一会络雪回房,发现粥已经光了,笑着问展存:“相公今天胃口真好?”
展存道:“是啊,觉得很饿,就没来得及等你,这粥喝了很舒服,我倒想睡一会了。”
络雪忙服侍他躺下,自己在边上躺椅上窝了一宿。
戏子
发表于 2009-5-11 20:48
第二日一早,宴宴醒了,钿儿服侍她梳妆,这几日,她也渐渐的知道宴宴虽然任性了些,脾气倒是直率,而且心眼也好,俩人反倒很合的来。宴宴无心的瞄了眼络雪的梳妆盒,其他东西都是素素的,那个麒麟簪子倒分外醒目,宴宴突然觉得有些伤感,也懒得再和钿儿说笑,过了一阵,便说要去看展存。
展存醒了,气色也不错,看到宴宴来了,大伙一起围坐着说说笑笑的。
这几日都是这样和合乐乐的过去了,展存一天天好了,宴宴和络雪也相处和睦。
一日晚上,宴宴说她来陪夜,让络雪休息去。
络雪收拾下东西,便回房睡了。到了三更,突然听到展存病房里传来惊叫声:“来人哪。”络雪立马下床,摇醒了钿儿,冲到展存房中一看,只见展存昏死了过去,面白如纸,气若游丝。这时候络雪也顾不上什么了,回头急问宴宴:“相公怎么了?”
宴宴回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忽然昏死了过去,我怎么喊都不醒,便大声叫了人来。”
一旁的钿儿脱口而出:“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你喂公子吃了些什么?”
宴宴一听急了:“我就照前几日那样为了点粥和清淡小菜啊。”
钿儿还要再说话,络雪止住了,说道:“都啥时候了,别说这个了,快去叫大夫啊。”
络雪拍拍宴宴,刚说了句:“相公没事的。”就自己先撑不住哭了起来。毕竟,这个是自己的男人啊,自己的一辈子,已经和他栓在了一块了,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宴宴却没哭,只是紧紧的咬了咬嘴唇。
一会大夫来了,搭了脉就开始叹气,直摇头,也不收诊金,只说了句看老天爷吧,便告辞了。
看大夫这个样子,络雪,抱着老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而宴宴还是呆呆的站在一边,面无表情。一家人手忙脚乱的折腾到日落西山,展存还是昏迷不醒,眼看就没气了。
络雪早就哭的没了主意,老夫人拉了拉她,说道:“孩子,你先回屋去吧,生死有命,你哭也是没用的。今日留宴宴陪着吧。”
络雪最后看了眼展存,低声抽泣个不听,便跟着老夫人出去了。
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宴宴一个人了,还有展存,几乎没有呼吸声的躺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死寂。远处遥遥的传来几声抽泣,并着几声低低的佛号,更是听的人心惊。
宴宴望了望床上的展存,走过去,弯下身子,吻了吻展存的眼睛,紧紧握住他的手——她握了无数次的手,心里觉得空落落的。眼前,一幕幕的回想着酒楼初会,夜半谈心,那些个璇旎风光,正伴随着这个人,渐渐的离她远去。
宴宴舍不下这份欢愉,还有这个给他带来欢愉的人。很早之前,她一直分不清,到底是爱展存,还是只是爱上了做人的感觉。时至如今,她仍然没有想清楚,也不想再去想清楚了,因为她明白了,不管爱不爱,这个人,她都是离不开了,她宁可用生命去换这份欢愉,也不愿意,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永恒。也许,她还有下一次再下一次的相逢,下一个再下一个的故事,可是叫展存的男人却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
宴宴笑了笑,心道:“存,你要记得,你说过,下辈子,你会第一个遇见我,和我做一对平凡的夫妇。”宴宴想着那日展存在她耳边的承诺,想着那个来世的承诺,渐渐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因为,这也许,是她要的最好结局了。
她脸上蒙上了一种鲜活的神采,渐渐的,这神采渐渐化作一团桃红色妖异的光芒,包裹着她的人,缓缓的走到了展存的床前。宴宴轻轻的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鹿簪子,最后看了一眼,最后想了想,家乡的山上,那青草地的味道。朦胧中,似乎展存眼睛动了下,又似乎,后院的佛号声响了起来。渐渐的,这团桃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小,光团里的宴宴渐渐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桃红色的小亮点,飞进了展存的体内。
戏子
发表于 2009-5-11 20:48
第二日一早,络雪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展存的屋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晚玉兰的香味,展存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声已经渐渐平稳。络雪松了口气,想起了没见到宴宴,她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周围死般的寂静。
络雪不觉有些冷飕飕的,正在心慌,眼睛忽然瞄到了展存的嘴角,好像有一丝桃红色的血迹,她惊呼起来,这时钿儿跑了进来,说道:“小姐怎么了?刚才你跑的这么急,我跟都跟不上。”
络雪定了定心神,又仔细一看,嘴角的那抹桃红色血迹消失了,似乎展存微微动了动。
络雪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只见展存有些轻微的呻吟声。络雪喜极了,赶忙吩咐钿儿:“快,快去叫老夫人来。”
钿儿忙答应着一路飞奔而去。
络雪依旧坐在展存床边,突然,她看见了床头的鹿簪子,心里又是一紧,看展存还未全醒,忙收了起来,这时,她听清了展存的喃呢:“宴宴,来世……”
络雪呆住了,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可是不知不觉得,眼角的泪却挂了下来。
这时展存的眼睛全睁开了,看着络雪,叫了声她的名字。络雪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展存,哭了:“你醒了就好,我都快急死了。”
这时,老夫人和钿儿走了进来。络雪被她们撞见,微微有些脸红。
老夫人看到这一幕,笑了笑说:“这下好了,大家都如了愿,以后要好好的过下去啊。”
络雪心中一惊,眼角不自觉的瞟了瞟展存的嘴角,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宴宴姑娘哪去了?”
钿儿也忙道:“是啊,我一早上都没见到她了,姑爷都醒了,她怎么跑了呢?”
老夫人笑了笑,说道:“没事,估计她去了更想去的地方吧”
络雪看了看展存的脸色,他默然不语,面色如冰,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络雪觉得心里更寒了,勉强笑笑,说道:“那你们母子好好叙叙,我先去准备午饭”,说着,便拉着钿儿出去了。
钿儿一路上缠着络雪问:“宴宴姑娘呢?咋们还是派人找找吧?”
络雪冷着脸,说了句:“这事你别管了,以后也别再提宴宴姑娘了”,说着,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以后的日子里,络雪还是依旧精心的围在展存床边,衣不解带的照料着。展存看着身边温柔的络雪,一道道的抚平他心中对宴宴的思念。
宴宴去哪里了?展存真的知道么?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只是他和络雪,都似乎心照不宣的再也没有提起过宴宴,但是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宴宴,以后的日子,是两个人的,继续着平平常常,无喜无悲。可是心里多的这个人,始终是在那里的,两个人怎么过,都毕竟和原来不一样的,回不去了。
戏子
发表于 2009-5-11 20:49
有时钿儿会忍不住想问问小姐:“宴宴姑娘到底哪里去了?”可是看到小姐一脸的冰霜,也硬生生的把话咽在了肚子里。只是,之后小姐再不戴展存买的那个麒麟簪子了。
日子一日日的热了起来,一日,钿儿帮络雪打理单衫,无意间,在衣箱底层被一个硬物扎了手,拿出来一看,是那个鹿簪子,宴宴的簪子。
钿儿楞住了,要不是这个簪子,她真的以为,这个春天的故事只是一场梦而已。本来她要大声叫小姐的,后来突然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寒意,想了想,不动声色的把簪子偷偷藏在了衣兜里。
日复一日,一转眼,又是春天了。赛赛的酒楼还是那么的热闹,尤其是这样春日的下午。只是这次,没了倚栏而笑的宴宴,经过了一年,那些华服少年也早就忘了去年春日那个明媚的女子,连二宝也忘了,早就不缠着赛赛念叨那位宴宴姑娘了。可是赛赛,还是时不时的端着女儿红,坐在去年展存和赛赛坐过的位置上。
展存却从未再次来过,他心里明白,那抹桃红,再也不会在酒肆了,那抹桃红,已经永远在他胸口了。
自从那日展存醒了,宴宴失踪了之后,他的胸口,就有一滴小小的桃红色朱砂痣,如一滴鲜血般的,永恒的留在了他的身体里。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展存也会轻轻的抚摸胸口,叫着宴宴的名字,而每到这个时候,假睡的络雪,便会又一阵刻骨的心痛,犹如那天,她站在展存房门口的那种心痛。
那一日,展存病了,宴宴第一天闯进展宅,在展存床前陪夜。络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又依稀听到展存房里有笑声,更是按捺不住,干脆起身看看动静。结果刚走到门口,只听见展存告诉宴宴,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络雪心中,一阵空白,没了知觉,直到又依稀的听到,宴宴说自己是狐族的女子,可以换命,才被惊醒,脑海里不觉得有了个念头。
后来,络雪替换宴宴守夜的第一晚,她要帮展存去热鸡丝粥的时候,不由的想到了宴宴。刚才她试探展存说着要把宴宴娶过门,展存竟然同意了。若是以前,她不会慌,她相信自己终归会赢,因为毕竟,她是他的妻。可是这次,她没了这份自信,是展存的那句最爱的女人伤了她的心,还是宴宴的温顺让她有了一丝慌乱?
络雪一想到自己的丈夫要和别的女人分享,心中又是一阵刻骨的痛楚。她爱她的丈夫,容不得别人分享,哪怕他死了,也容不得别人分享,和他同穴的仍然是自己,而且,她赌定了,宴宴是不会让展存死的,她是这么的爱展存,不惜用自己的永生去换……
于是她一狠心,便在展存的粥里放了夹竹桃花粉。伤寒的病人,遇到夹竹桃花粉,是没救的,络雪小心控制着用量,保证展存发病的哪天,守夜的是宴宴,而不是她自己。
想到这里,络雪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她赢了,死的果然是宴宴,活着的果然是展存,从此,再没人和她分享了,哪怕生活平平淡淡,但至少是完整的,都属于她的。
这是她要的,也是她所能有的最好结局。
喜相逢,从相逢的一开始,便是一个喜剧,虽然是悲的过程,但是最后的结尾,还是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到的东西。
戏子
发表于 2009-5-11 20:50
又过了一年,老夫人去世了,后院再无佛号响起,日益荒草丛生。
老夫人在弥留前,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光,想起了一个红衫绿裙的女子,她颤颤巍巍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锦盒,想了想,交给了守在床前钿儿,关照道:“好孩子,这屋里,你的心最好,你收着这个,帮我交给酒楼的赛掌柜,记住,别告诉旁人了。”
钿儿一边哭一边收下了。老夫人喘息了一会,对钿儿说:“去吧,刚的话记住了。等等把你家小姐叫进来。”
听到钿儿的吩咐,侯在外面的络雪忙进屋里,来到老夫人床前。老夫人拉着络雪的手,轻声说道:“你其实也是个好孩子,只是心思太沉了。相逢是喜,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最想到的东西,可是有得必有失。失去的是什么,你暂时是不会明白的。以后,好好的和存儿过,若有什么问题,也别抱怨,这是你自个选的路。”
听了这番看似云里雾里的话,络雪只觉得背上一阵寒意,这个将死的老夫人,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一切。
直到老夫人说:“出去吧,把存儿叫进来。”络雪才一阵释然,飞奔似的逃了出去。
展存来到他母亲床前,低低的跪着。老夫人幽幽的说道:“所谓相逢,是因为未了,而不能回头,是因为缘浅。孩子,你知道错了么?”
展存低着头不说话,胸口大滴大滴的冷汗涌了出来,把那颗桃红色的朱砂痣沁的冰凉。最后老夫人猛地一拉展存的手,说了句:“孩子,好好的,既然选了,就别后悔了。”说完,最后一口气也散了。
展存扑在他母亲身上大哭,这两年来,第一次所有的眼泪都奔泻了出来……
展家的丧事忙活了近一个月,等到一切照旧,基本上都是深秋了。
一日络雪理了理自己的妆匣,突然看到了那支已经生尘了的麒麟簪子,她像见了鬼似了一骇,立马把簪子丢在了一边,身子晃了晃,几乎坐不稳。
钿儿忙上去扶住,问到:“小姐怎么啦?”
络雪看了看钿儿,脸色好些了,便把麒麟簪子递给了她,勉强一笑,说道:“钿儿,你跟了我几年,也没给你置办什么像样的嫁妆,这个簪子就送你了,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钿儿有些蹊跷,但看了看络雪的脸色,不便推却,便收了起来。
回到自己屋里,钿儿拿出络雪给的簪子细看了看,比她常用的那些强多了,便也满心欢喜的插在了头上,忽然心中一动,忙在床板下面拿出了那个鹿簪子,比了比,叹了声:“一比,麒麟倒真还不如这个精巧。”
正要一并收起来,忽然,她敝到了床下还有个锦盒,猛的想起了那日老夫人的话,心里忙说自己该死,这几日忙的这事都忘了。她看看今日无事,便随便编个慌,向络雪请了个假,急忙往酒楼走来。
如今已经是深秋了,寒风已经有些刺骨了,酒楼里,也不如春天热闹,二宝也懒洋洋的,见钿儿进来也懒得招呼。
钿儿径直走向赛赛,心下大惑,“从未听说过赛掌柜和我们家有什么瓜葛啊?”
赛赛看着钿儿,有些眼生,但还是笑脸相迎:“姑娘要喝些什么?我们这有最好的女儿红。”
钿儿还了个礼,说道:“不必了,我是来送东西的,我们展家老夫人临终时关照有东西要给掌柜。”说罢,便拿出了那只锦盒。
赛赛脸色微变,拿起那盒子,收在柜子下面,转头又换了付笑脸,对钿儿说:“谢谢姑娘了,难为你跑一趟,不喝点水酒再走?”
钿儿推说事忙,便要转身走,这时,她头上的簪子一晃,惹的二宝定睛一看,惊呼到:“这个不是宴宴姑娘的么?”
赛赛听到这话,也仔细看了下,笑了笑,说道:“看着是像,不过这个不是她那个,这个是麒麟,她那个是鹿的。”
钿儿也不多话,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对赛赛说道:“宴宴姑娘的那个簪子在我这。当时她一直来你这喝酒,你们也算旧相识了,我就把那簪子送给掌柜吧,只是,你千万别告诉我家小姐啊。”
赛赛点点头,吩咐了下二宝照顾店里,便跟着钿儿去了展宅,拿了那个鹿簪子,暗暗叹息一声,仔细收了,又回酒楼去了。
戏子
发表于 2009-5-11 20:50
不知不觉得,日子过了十年。钿儿七年前就被嫁给了平安,小两口倒也和乐。展家却搬家走了,只留钿儿和平安两个看着旧园,一日日的,原来的展宅疏于打理,花草都破败了,倒是那桃花还是一年年的开的正旺。
又过了许多许多年,钿儿也老了,她和平安虽然也会吵吵嘴,但更多的日子,是老两口相伴着在门口晒太阳,时常,她也会拿出麒麟簪子摸摸,心里想着小姐怎么样了。
自从那日姑爷忽的说要搬家开始,她就再没见过小姐。当时小姐哭得像个泪人似的,非要带上她,可是姑爷执意不让,也就只能留下了。不过,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姐估计也早就不在了。
难得,她也会想想宴宴,到底最后哪去了呢?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这个问题,她也懒的去想了。
一日,平安和钿儿又在边晒太阳边话家常,平安忽然对钿儿说:“那日啊,我在旧园门口,看到个人,和年轻时的少爷是一模一样,你说,会不会是少爷的孙子啊?”
钿儿忙说:“说不准的呢,这些年小姐姑爷连个信都没有,你怎么不上去问问啊?”
平安咳嗽了几声,说道:“我想上去,可是老了腿脚不方便,眼也花了,一转眼的功夫,人影就没了。”
钿儿想了想,说道:“老头子啊,看估计是你老了,眼花了吧。”
平安也接口说道:“是啊,我就纳闷呢,哪有这么像的啊,八成是我看错了。”
说着,看着太阳下山了,老两口就进去了。
其实,平安并没有眼花,因为那个白衣翩翩的公子的胸口,有着一颗桃红的朱砂痣。
这是宴宴给展存最后纪念,这颗桃红色的朱砂痣,这是他们下一世相互寻找的标记。可是,这份来生之约的承诺,展存也兑现不了了。如今的他,已经没了生老病死,没有了轮回,更没有来世。因为,他是永生的。
那日,在络雪下毒之前,老夫人,便暗示他注意那碗蛋花粥,所以他故意的支开络雪,偷偷把粥倒了。那日,宴宴告诉他,她可以帮他换命,其实,这只是一半。很小的时候,他无意的问起过母亲,狐族换命的传说是不是真的?他母亲一愣,凝神想了很久,方告诉他,“是真的,但是病人康复只是这个传说的一半,另一半是,如果是正常人与狐族换命,便可以永生。”小时候,他有些疑惑母亲怎么知道这么多,但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直到宴宴说起换命,他才想起小时候他母亲说的话。
展存一直坚信着,他是爱宴宴的,至少说,有一刻,他是爱宴宴的。
他一次次的想坐起身,想说一句自己病好了,然后迎娶宴宴,和她厮守一生,可是,他始终没有。一次次,他总是借口自己是一念之差。可毕竟是差了,在他心里,终究,宴宴的分量,也许很重,但永远比不上他自己。
喜相逢,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对于展存,他得到了永生。
络雪怎么样了,没人知道了。络雪的母亲早就失了宠,父亲因为子女众多,而且毕竟又是个女儿,远嫁了也就再没过问。如今,钿儿也许是现在最后一个记得络雪的人了,当然也许,还有展存。
又过了许多年,钿儿和平安,也相继离世了,世上再无人记得络雪。直到一日,平安的子孙没落了,为了过冬添些棉衣不得不变在家门口摆个摊,卖些祖上的家产。一日,他们找出了钿儿留下的这根麒麟簪子——曾经,这是络雪的簪子。
这时,走过个穿着红衣绿裙的女子,扫了眼地摊上的这些砸碎。忽然,她惊叹道:“咦,这是……,说罢,便拿起了这个簪子,说道:“这个多少?”摊子前面黄肌瘦的中年汉子怯怯的说了个数,她也不还价,扔下银子头也不回的,消逝在人群里。
这一年的冬天,狐族女子又陆续回山过冬了,她们只喜欢人间的春日,而冬天,她们则喜欢窝在山洞里,暖暖的,相互讲些人间的故事。这次,赛赛带回了个一对簪子和一个锦盒,一个是鹿,一个是麒麟。而那锦盒,她却许久没有打开……
喜相逢完。
游戏天子
发表于 2009-5-11 21:22
戏子手里有这样的簪子吗?
戏子
发表于 2009-5-11 21:37
有啊~~忘了发簪子的图了……以后补吧~~把最关键的忘了……
游戏天子
发表于 2009-5-11 21:53
原帖由 戏子 于 2009-5-11 21:37 发表 http://www.silver-china.net/images/common/back.gif
有啊~~忘了发簪子的图了……以后补吧~~把最关键的忘了……
明显是故意的